王品哲畢業(yè)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出租車公司做車隊長,管300多輛車,650個司機。當時消費者對出租車怨聲載道,套牌車、黑車、拒載、繞路、多收費等各種問題層出不窮。處理投訴是王品哲最繁重的工作,壓得喘不過氣來,這個行業(yè)就應該這樣嗎?他覺得很多司機是好人,服務也不錯,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這么多問題?司機抱怨油價高、堵車、租價低、份子錢高。
他感覺出租車公司就是一個封閉的、完全與社會脫節(jié)的地方。那里滿足不了他的收入需求,也因為自己年輕,還想做一點事,2013年4月他跳槽到嘀嘀打車。當時 有十多家打車軟件在做,搖搖招車、打車小秘、微打車、易打車等等,常常是嘀嘀打車在這邊,競爭對手就在對面設點。9、10月份開始,就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看不到這 些公司的人了,2014年春節(jié)之后基本都看不到其他公司的人了。王品哲說:“第一,我們的產(chǎn)品體驗好;第二,線下團隊推動速度快,快速占領市場,呼叫量上 去了,口碑相傳,勢能就自然形成了。”
原先不懂開網(wǎng)絡、不懂 開定位的司機,現(xiàn)在都會玩微信了。“我們撬動了最難撬動的一塊石頭,改變了最保守封閉的一群人,讓他們使用智能手機。一開始,他們的態(tài)度是你給我智能手機 我就用,你讓我自己花錢買那就不可能。一個月兩個月后,他們帶著自己新買的智能手機來了。我很興奮,感覺在親歷以后會成為傳說的東西。”
每天都有七八位司機到嘀嘀打車的辦公室找客服,要求安裝軟件。有的司機不會買手機,直接找他們說,要不你們陪我下去買個手機,買完上來幫我裝一下。吳睿說:“這是趨勢,保守的總會被改變,只是時間問題,他不變只能被淘汰。新技術對傳統(tǒng)的變革已是既成事實。”
程維說:“最重要的是永不放棄,你要推動這個世界改變,推動越大,彈回來的反作用力就越大,最終比較的是你自己的心理有多強大,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多種多樣,不變的是將事情一點點向前推動。”
“我們用了一年半時間去推動一個行業(yè)發(fā)展,一點點變革這個行業(yè),可能有一些問題,還有一些不規(guī)范的地方,如果寬容創(chuàng)新、寬容變革,我們會一點點地變得更好。”
47歲的車士軍是北京通州人,嗓門敞亮。他開了9年的出租車,知道到哪里的酒店趴活,經(jīng)驗豐富。王品哲第一次找到他,他說我用不著你這個,照樣掙錢。王品哲被噎著了,無奈地說:“好吧,師傅,我們再等等看吧。”再過了一陣子,車士軍告訴王品哲,我還是不喜歡嘀嘀打車,但是我買了一個智能手機。2013年5月,第三次見面的時候,他讓王品哲幫他安裝嘀嘀打車。一開始,車士軍擔心流量,每天只開一會兒軟件,一天只接一兩單。到9月份,他找到竅門了,接單數(shù)量迅速上升,平均每天接20多單,是嘀嘀打車發(fā)燒級用戶。車士軍和我聊天的時候,他正在挑戰(zhàn)嘀嘀打車訂單無縫對接,零空駛率的紀錄。他每天7點出門,晚上7點收車,一天工作12個小時,原先一天毛收入四五百元,現(xiàn)在一天毛收入八百多元,扣除各種費用之后,月收入8000元?,F(xiàn)在他在家說話聲音也粗了:“以前掙不了錢,再好的媳婦也做不出好飯來,現(xiàn)在生活好了,吃得有營養(yǎng),車零件不好,趕緊添,家里缺什么,趕緊買去。”
“我收入高了,精神面貌也好了,每天不會吃大蒜,車里也弄得整整齊齊的,每個乘客給我打滿分是我的夢想。”最近,一位乘客在亦莊東區(qū)叫車,連叫了5遍,沒人接單。離乘客10公里的車士軍接了這單活,讓乘客等他15分鐘。因為路況通暢,他10分鐘就趕到:“我要讓人知道嘀嘀的厲害,無論在天涯海角,都能接到他。”
很多司機習慣在酒店、小區(qū)趴活,趴一個小時也沒有活,效率很低。乘客打不到車,司機接不到活,“乘客是聾啞人,司機是盲人,嘀嘀打車把兩個殘疾人給治好了。”車士軍說。
基于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技術的打車軟件,正在變革數(shù)十年不變的出租車運營方式。2012年8月下旬,張博加入嘀嘀打車,這個靠外包來開發(fā)軟件的團隊終于有了懂技術的人。同樣出生于1983年的張博,2012年4月 離開百度創(chuàng)業(yè),很快失敗了,在尋找新機會的時候,經(jīng)朋友介紹和程維相識。張博說,他對項目是否靠譜的判斷基于四點:第一,擁有大規(guī)模人群;第二,使用頻次 足夠高;第三,是剛需;第四,有口碑傳播的場景。如果一個項目滿足兩到三個條件成功的可能性就大,打車軟件是四個條件都滿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