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大家看到的結果是百度的收入大漲,我本來并沒有期望說百度的收入漲那么快,在2010到2011年之間,百度的收入超了華爾街預期可能有30%,其實你并不需要超那么多,你超5%華爾街也很開心,并且你還能讓一些不太好的廣告下架,但是資本是更貪婪的。他知道你是30%,他不會接受5%的。」林文對《人物》記者說。
屹立于百度4萬員工之巔的李彥宏成了世人眼中急功近利的商人。李彥宏曾這樣說明自己和百度的關系:「我是創(chuàng)始人、CEO,百度任何的好和不好,肯定歸功和歸罪都應該是我?!?/p>
在曾經一起創(chuàng)辦百度的「七劍客」紛紛離開、CFO王湛生意外離世后,直到陸奇和妻子馬東敏進駐前的這段時間,李彥宏都像是百度孤獨的君主。雷建平曾說起行內的一句玩笑話:阿里巴巴是馬云和他的三十幾位合伙人一起戰(zhàn)斗,騰訊是馬化騰和張志東這樣為公司建言獻策的合伙人一起戰(zhàn)斗,而百度,是李彥宏跟他4萬員工一起戰(zhàn)斗。
陸奇的到來和馬東敏的回歸曾一度被看做李彥宏的「放權」之舉,同樣是公司老板的林建輝不這么認為,「他放不了,這是他的天然職責所在。老板缺位,這公司能做成嗎?」
「任何一個企業(yè)家都是獨裁者。」林建輝在桌子對面看著《人物》記者,「大企業(yè)、小企業(yè)都是獨裁者,Boss不說了算,誰說了算?不可能,這個東西沒有錯?!顾X得李彥宏還不夠狠,「應該再獨裁一些,把那些扯淡的、不賺錢的、沒有前途的業(yè)務砍掉,把那些傻逼都趕走?!?/p>
百度在移動互聯網上做了保守的決策,這使李彥宏對自己多年的理念產生了懷疑,「我們也許不應該那么實用主義,也許應該加入一些理想主義的色彩,這樣大家才會更喜歡你?!?/p>
現在百度把注全部押到了人工智能上,這次的李彥宏沒有保守。除去對形勢的判斷外,還因為他自己對人工智能的興趣,這是他從大學時就喜歡的東西。
錢壕常聽同事說起,2011年以前大家還能常在百度大廈看到李彥宏,但2012到2015年間很難看到他出現在公司?!杆既ジ阋恍┣岸说目茖W技術啊,前端的科研的方向了?!苟?016年百度經歷「水逆」的這一年,「很多同學早上起來去大廈吃早飯就會看到Robin7點多就開始到了。很多人就開始刷朋友圈說早上起來碰到Robin?!瑰X壕和同事們感覺到李彥宏自己的慌張和頻繁出面,「他還是想做那個力挽狂瀾的個人英雄?!?/p>
(為保護職業(yè)隱私,林建輝、錢壕、李巖、王瑤、張遠、林文為化名,實習生唐宇晨對此文亦有貢獻)